文中表现的罗福兴,很有“设计思维”。
有些看似随性的言行,如懒散地坐着,批评叶甫纳,在谈话时停下,讲意味深长的句子,其后存在设计意识——他可以预见,这些事情会引发的反应。
这并不意味着他虚伪,或带有谄媚意图。正如网民在发帖时考虑表达效果,希望获取好的回应,不过是人之常情。尽管网络发言和现实行动不同,但设计感是相似的。
罗福兴给我的感觉很熟悉,就是贴吧少年。我在贴吧见过说话、做事风格相似的人。他说的关于摩托车的想象,在贴吧中可以找到类似的语句。他表现出的叛逆和无畏,同样体现在其他网民身上。
这句话能印证我的感觉:“老子百毒不侵,想当年我征战贴吧的时候什么人没见过?”
有些人对贴吧用户抱有偏见,认为他们的内容不值一提。其实贴吧中有很多认真的人,他们的内容可能不被主流人群关注和认可,然而其中确实存在幻想、诗意和灵气。他们会表达自我,逃离生活,只是蔑视他们的人看不见罢了。
说回文章,我觉得文中的艺术家和记者,实在是少见多怪。
字里行间透出一种意思:罗福兴,一个杀马特,打工仔,能说出这么有诗意和艺术性的话很不得了。这就让人怀疑,她们的预设是,杀马特没文化,不懂艺术,不会思考深刻的事情。有意思的是,她们之前应该没怎么接触过杀马特,那刻板印象就并非来自个人经历,而是他人言论或社会舆论。
不仅是文中出现的人,还有其他人会对他产生类似印象吧。
如果罗福兴没有被李一凡拍摄,作为杀马特教主为群体发声,大家很可能认为他在哗众取宠,不当回事。他和家族成员的言论,得到的评论大约就和贴吧、QQ空间的流行金句及文章一样,无病呻吟。但他现在有些名气,又和艺术家交往,随便说点什么,大家就觉得有意思了。我看只要包装厉害,鸡屎都能卖几百万。
罗福兴或许是有趣的,但将他视为景观的人,大概是无趣的。
以友人的话作结,通篇都是少见多怪,大惊小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