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与一群人去玩探索解谜类的实景游戏,这个游戏知名度不高,但玩过的人评价都很高,我已经是第二次去玩了,知道大部分线索,其他人都是第一次玩。

我们走路前往游戏地点,经过的道路都是昏暗的,路灯的光非常黯淡,有时甚至看不清周围的人。我们走过了很长的路,幸运的是没有人走散。

领队的人用手机播放音乐,音量较大,还有一个人跟着唱歌。但是他没听过满江的《归来》,所以就没有唱那首歌。《归来》正是我睡前开始单曲循环的歌。

有人提议来玩抓鬼游戏,让一个人来抓其余的人,或者大部分人来抓一个人。

一位五六十岁,个性活泼的人说,我抓人和逃跑的经验都很丰富,懂得特殊的技巧,就算你们比我年轻,也不一定不会被我抓到,就算你们人数更多,也不一定就能抓到我。不过,他夸下海口后,玩游戏时还是很快就输了。我不用猜都知道,这个人物是受存乎一心影响而出现的。

我们经过靠近游戏场所的休息点时,发现这里有一张方形石桌,八个石椅,便坐下来一起喝茶,唱歌,聊天。末了,有人问,为什么正好是八个座位呢?难道以前就有人在这个地方聚会吗?当初用这些座位的人去哪了呢?没有人知道答案,我们继续前进。

游戏场所是一间大房子,处处透着诡异。

大厅的灯是开着的,还算敞亮,其他房间需要开灯才会亮。我们先玩了捉迷藏,有些人藏在黑暗房间的柜子里,不开灯的情况下看到他们的话,特别惊悚。

捉迷藏结束后,两个十七八岁的高中生待在一个房间里写作业,我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来玩游戏了。不过他们是一男一女,看起来还比较亲密,或许是来这里找刺激,体验吊桥效应吧。

走廊上有个大洗衣机,里面有个长方体状的透明包装袋。包装袋里是一条破旧的脏棉被,我和另一个人以为里面藏有东西,就将它取出来摊开了,结果并没有找到特殊物件。但是被子反面有一大段文字,还有中英双语版本。我大致记得开头的段落。

“永远不能忘记人们为了光明和自由付出的牺牲。”

“从辛亥革命以后,无论谁想复辟帝制,都会成为人民的公敌,人民会自发站起来推翻他。”

后面的内容则是历史秘闻和评议。

餐桌上有一个显眼的的遥控器,按下按钮可以恢复房间内的摆设到默认位置,方便玩家重新开始。旁边还有个隐秘的按钮,按下后,客厅物件会移动,露出隐藏的音响和屏幕,自动播放一位女科学家的事迹。

极少数人拥有一段特殊基因,拥有特殊基因的女性基本都是天才,在各个领域都有重要成就。然而她们还会面临特有的麻烦。她们在生育一个孩子之后,就绝对无法再生育第二个孩子,而且会逐渐失去才华,身体也变得虚弱,最后往往英年早逝。

这位科学家就是拥有特殊基因的人,她想要传下造就天才的基因,且不愿落得如此下场,便开始尝试克隆人类,希望通过克隆的方式留下自己的基因。她不仅是简单地复制自己的基因,还会组合或改造基因她的,最终目的是改良基因,制造出天赋异禀且没有特殊缺陷的人类。

这栋房子,曾经住着她的研究成果,八个顺利存活下来的孩子。可是后来发生了变故,她的研究所进行基因改造实验和克隆人类实验的事情可能被曝光,研究者们为了不留下证据,将这些孩子全部杀死了。他们本就没有在社会上留下痕迹,大众不知道他们的存在,他们被毁尸灭迹便不会成为罪证。

从一个房间的衣柜中找到了空调遥控器,遥控器的数值没有上下限,调高温度超过特定数值时,旁边的衣柜格子就会变化,露出一块屏幕,播放研究室的实验记录影像,屏幕下放着一个脏兮兮的布娃娃。

在一个小箱子里,操作一番可以找到暗格里的文件袋,里面是一位政府官员协助作假的记录。她帮助研究室申请土地和资金,这些资源都是以其他项目的名义申报的,但是长期没有人发现它们是假项目。这个官员也是在事情出现暴露风险时,急于处理孩子们的人之一。

孩子们,并不都是被曾经的研究者和保护者杀死的——这一部分是我的推测,没有明确的证据支撑——民众将他们视为异类,不允许他们存活于世。他们天资聪颖且温和友善,但是民众依然认为他们是魔鬼,他们的基因会污染人类的基因库。所以,民主的呼声是歼灭这群孩子,我不确定的是,他们有没有真的杀死其中几个孩子。

那些孩子,真的全部都被杀死了吗?还有没有幸存者活下来?研究和保护他们的人,或许有帮助他们制造假身份,让他们得以隐姓埋名生活下去吧?后来出现的艺术、学术领域的名家之中,会不会就有当初的孩子呢?可是,如果他们真的活了下来,那过去被当成累赘或恶魔残杀的孩子,又是谁呢?

这段秘史,在网上是查不到的,只有这栋房子里保存着资料和证据。然而这个解谜游戏,也仅仅流传于少数人之间。当年参与此事的人,无论是研究者还是民众,绝大部分都不约而同选择了沉默。他们明白,自己参与杀害了无辜的少年和儿童,这一罪恶是不可能被宽恕的,一旦公开此事,他们就会遭到后几代人的声讨。而且,这件事会颠覆不知情的人对人性和历史的印象,或许会产生道德滑坡现象。

尽管这只是个梦,在我回想情节,补充细节时,仍会不自觉地感到恐惧和寒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