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如写阿米巴原虫
2020-2021年间的一段时间,我喜欢看使用女性主义、马克思主义等理论分析和批判作品的评论,也会使用理论进行评论和构思。然而,现在我意识到,使用或遵从这类理论,不仅干扰我对作品价值的评判,还违背我创作自由的理念。
我想要绝对的自由,而无论在现实还是创作领域,都绝不可能拥有自由,我所渴望的自由只是模糊的概念和愿景。就连我现在抗拒限制的念头,也是无意义的,我无法完全摆脱那些知识和言论的影响。明白这些事已让我感到悲哀,但我又不想放弃创作,就更为悲哀了。
2020-2021年间的一段时间,我喜欢看使用女性主义、马克思主义等理论分析和批判作品的评论,也会使用理论进行评论和构思。然而,现在我意识到,使用或遵从这类理论,不仅干扰我对作品价值的评判,还违背我创作自由的理念。
我想要绝对的自由,而无论在现实还是创作领域,都绝不可能拥有自由,我所渴望的自由只是模糊的概念和愿景。就连我现在抗拒限制的念头,也是无意义的,我无法完全摆脱那些知识和言论的影响。明白这些事已让我感到悲哀,但我又不想放弃创作,就更为悲哀了。
我喜欢夜幕下的都市和群山。以前回老家,有时在凌晨出发,或持续行车至夜晚,望着道路外的黝黑山林或星星点点的灯火,我总会感觉非常舒服。
我幻想自己是自由的旅人,流浪于聚落和山野之间,在黑夜里独自燃起篝火。我幻想自己是无虑的逃离者,和爱人驱车驶向未知的远方,无边的夜色带给我们安全感和极致的浪漫。
我爱那美妙的感觉,尽管是仅能维持一刻的幻象。我没有自由和爱人,不会产生热爱世界的感觉,值得庆幸,我还拥有幻想。
对我来说,食人是个有点复杂的问题。
以前我对食人感到恶心,看《少年派的奇幻漂流》时会想,如果我被迫漂流大海,我宁可自杀也不吃人肉。不过,那时我不反对食人,也不认为食人应被禁止。我认为死人没有意识,尸体不应再被视为人类,分尸食尸之类的事情就和摆弄玩具、食用猪肉差不多。食用活人或杀死活人后再食用,这类事情就应该禁止,因为其中出现对有意识的人类的伤害和杀戮。
最近,我感觉失去了一些看起来并不是很重要,或很有意义的事物,不过现在回顾,这件事好像没我之前想得那么简单。
没有同类,没有榜样,没有欣赏的人,这些会成为问题吗?放在过去,我会认为不是问题,我就是我,不过现在我不确定了。
我本来就有不同的可能性。我给自己设立的守则不多,一些看似“偏离轨道”的事情,不会让我感觉“这样做就不是我”。例如,躲避痛恨的人,还是杀死他们;明哲保身,还是以身犯险;留在原地,还是逃离环境;现在自杀,还是以后自杀……不同选择都不违背我的思想。
每次看到关于冠姓权的话题就很烦。
最好的做法是彻底废除姓,并且开放改名自由,个人从习得语言开始就可以自行改名,且改名次数不受限制。
如果最佳选择无法实现,那还有次好的选择。规定新生儿的姓不能和直系亲属及旁系亲属相同。也就是说,什么随父随母随外婆随表叔乃至随七舅姥爷都别想了,新生儿的姓绝不会和亲属相同。
有人曾开玩笑地问我想不想开书店或书吧。
我说这是烧钱的工作,我现在烧不起钱,等我有个十万八万存款或许会考虑。
我曾经想象过关于公共空间的工作。前年,我在写文章时幻想过,倘若我开一家书店,应该会让其成为放松和自由的空间。去年,我考虑过建设向儿童开放的空间,为他们提供书籍和游戏,和他们交流,并且协助解决困难。
不过,在看过一些书吧和公益机构之后,我发觉自己真不适合这类工作,因为我实在太不喜欢和人交往了。我无法对所有人表现友善和尊重,也无法对儿童保持耐心和宽容。除此之外,我不想掩饰傲慢或狭隘,但我的思想又不是广受欢迎的类型。
我曾经不反对代孕。理由有两点,其一是不反对工作,其二是认为生育权存在。
第一点,我认为人类在一般工作中,出卖体力、脑力和时间,和出卖器官和身体本质是相同的,所以我要么全部接受,要么全部否定。
现在我认为大部分人不得不工作就是人生固有困境之一,这种现象理应消除。反对工作,自然也要反对商业代孕。
下午,我看完《渔业阴谋》,之后有点想吃鱼了。
确切地说,我知道水产养殖场环境恶劣,渔业中普遍存在意外捕捞和过度捕捞,鱼类可能(这点似乎尚未达成共识)会有痛觉,因渔业受害的动物中部分明确拥有相当强烈的痛觉,许多人受商业捕鱼影响陷入饥馑或沦为奴工,人体所需营养都可以从素食(包括植物肉)中获取……然而我没有产生不再吃鱼的想法,反而想吃鱼了。
我想这本质上和看完性侵纪录片后想去性侵别人,看完屠杀纪录片后想去发动屠杀之类的事情没什么不同。
没想到我开始看动保、环保类纪录片是因为认同反生育主义。
我以前对动物苦难和环境恶化是不太关心的,原因如下。
其一,动物在自然环境下也要自相残杀,即便人类全部吃素,动物也会持续受苦。
最近开始反思一件事情。
小时候,我反感来自成人和社会的关于性别的意见,认为人应该被个别化认知,不能被任何群体定义,于是决定不将自己视为具有性别的人。
我没有贯彻性别虚无主义,在涉及他人时,态度和意见还是存在因性别产生的差异。原因部分是内源性的(激素、性吸引等因素),部分是外源性的(经验、知识、社会意识等因素)。
想起以前写的文章,《我要求这一切》。
我在确认获取部分自由,以及享受学习和思考的代价是经受痛苦之后,的确算是“想到做到”。我从小学高年级开始,就不时陷入抑郁状态,上高中时确诊抑郁症,此后也有很长时间过着痛苦的生活。
我能忍受痛苦,部分原因就是我认为我在经历荣耀之事,相信我会成为伟大的人,具体情况视道路方向而定,可能是作家、科学家或哲学家。不仅如此,我还会在快乐时感觉不安,认为沉迷享乐愧对痛苦的人,也无法实现自己的期望。
由于长期关注推理小说和案件解说,我意识到一件事,杀人案是一类好案件。
若尸体被发现,且被证明死于杀戮,就不用考虑“罪行是否发生”及“死者是否自愿”的问题,只需寻找证据指证凶手。即使死者是自愿被杀,凶手一般也只能减轻刑罚,不能完全免于刑罚,日本就单独设立了自杀帮助罪、嘱托杀人罪和承诺杀人罪。
话说,于我而言,其实选择Antinatalism和Efilism会连带着背离一些观念,或者,让它们变得不那么重要。我的思想颇为极端,但极端并不代表错误或非理性,只是拒绝将不完美的现实视为合理或应当接受的存在。
想起香港。
忽然感觉,我会进入彻底绝望,无法再被人权、正义、自由等理念触动的状态,或许和香港是有关系的。
那段时间,我非常痛苦。我置身事外,只是明白,对岸有许多人——可以让我感觉有共同点的人,遭受着强烈的,无法弥补的痛苦。仅仅是这个认知,就会让我痛苦,我不能想象靠近事件中心的人会有多痛苦。
决定放弃读《被压迫者教育学》……
这本书有很多哲学论述,虽然可以读下去,但是我不太了解哲学,本身对辩证、客观、唯物之类的概念也没兴趣,读完应该也不会认同。
每读几段,我就会产生怀疑,不确定书中的概念或论证是否成立。我倾向排斥道德和情感,并且不将非自然存在,由人类构建的概念视为理所应当存在的事物。我不能接受“爱”“人权”“人性”“恋死癖”之类的词语。
总结一下,去年开始接触行动者后的感想和决策。
1.要搞钱,有钱可以更好地追求目标和帮助他人。在依托金钱运转的社会,大部分事情都绕不开钱。就算有些人自己不赚钱,也需要其他人提供协助和资金。
2.更直接、坦诚地接触读者。我的身份对监管者而言是透明的,在读者面前隐瞒身份没有意义,而公开身份可能会有作用。
打算先写接触感兴趣人类的经历,结果想到就有点难过。
可以感受到一点希望,无能为力,想不出解决问题的可能性,自惭形秽……各种负面情绪。最后我是不要希望,不要社会责任感才解决了自己的矛盾,或者说让矛盾不再成为问题。不过,我同时认为自己不会再积极主动地接触那些人,我没有资格,确实也删了很多人。
我有点统合心理、思想和人际关系类内容的思路了。
我感觉思想和行动的割裂应该可以成为一条线索,用作小标题。最直接的割裂,就是我一直想做个好人却屡屡做出越轨行为,给其他人或动物造成麻烦或伤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