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不太关注文艺作品存在思想偏见或创作者存在劣迹之类的事情,以前好像关注过这些事,逐渐不在意了。除了对创作者和文艺作品的偏爱之外,似乎还有其他理由。
对我来说,通过施加经济压力和社会压力,迫使异见者消失或改变,提高相似者影响力这种策略,既不是可行策略,也不是有利策略。
目前我最在意的思想是反出生主义。
为宣扬反出生主义采取抵制行动,最直接的做法就是不购买生育者创作的文艺作品,我做不到。
我不可能调查所有文艺作品的创作者和创作团队成员是否生育。面对参与者不多的小说和漫画这类作品,搜寻参与者信息或许还比较容易。面对参与者成百上千的影视和游戏这类作品,试图查明所有人的情况就是徒劳。此外,由于支持生育是主流观念,对于不了解的创作者,猜测其支持生育,正确率应该较高,若创作团队有五人以上,就认定其中有人支持生育,应该基本不会出错。这样一来,恐怕超过九成的文艺作品都不能接触了。
如果要求文艺作品必须“对反出生主义者友好”,例如,不能有对亲子关系的正面描述,不能有延续物种和拯救世界的情节,还能排除许多。
况且,抵制行动也不仅限于文化领域,所以……自绝于人世吧。
从另一个角度看,如果反出生主义者与不支持反出生主义的人发生冲突,前者会遭受更大损失。
反出生主义者实在是太少了。即使所有人都尽量不为生育者提供支持,也不会产生重大影响。相反,如果诸多支持生育的人希望反出生主义从大众眼中消失,真的可以做到封禁网络用户、阻碍论文发表、禁止书籍出版之类的事情。
或许,自认为处在强势一方,就会倾向刚猛暴戾,反之,就会倾向冷静温和。
虽说可以在情况有利时支持强硬手段,在情况不利时强调宽容理性,但目前没有其他思想值得我这样做。不过,如果我以后认为自己在某件事中属于大多数人的阵营,没准又会表态支持这种策略了。若是如此,我可能会将这段话找出来删掉。
另外,实际上,无论是在感情还是思想方面,我都无法完全将生育者放在对立面。我不会因为某人生育,就将其视为不能接触和欣赏的人。现在考虑表达观念时,我更希望将情绪释放在故事里而非现实中。